喜鹊呀喜鹊

🐳抬眼见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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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的世界做最傻的梦。

【达中心向】耳坠晃啊晃

*捏造达下属,第三视角

*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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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琳娜又一次看着自己的执行官大人出了神。

  女皇大人在上,她并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一直以来,她都是小心地、虔诚地、堪称“低眉顺目”地为执行官大人端水打杂。

  但现实是,公子大人不常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好不容易遇上他,玛琳娜也只需干站着。只因精力充沛的公子大人早就完成了清理卫生的工作,看到她还会好心说上几句“休息就去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可以再锻炼身体,跑也能比别人快”的话,转眼又不见人影了。

  工作简单,偶尔还能收获公子大人的关心,这是别人做着美梦削尖脑袋都想挤上来的岗位……

  玛琳娜深呼吸一口。

  仅仅这样,她还是搞砸了。

  难得被要求送点水来,玛琳娜不敢直视长官,脑袋里却早已幻想出公子大人的模样。至于怎样接了水、怎样端来的,她都没有印象了,只听到公子大人的轻微吸气声,玛琳娜才被吸引了过去。

  刚清洗完如白瓷般的手在碰到杯子的瞬间弹跳开,传导出的滚烫温度染红了公子大人的指腹,宛如樱桃般的殷红。公子大人便下意识去摸冰凉的耳垂来缓解。

  玛琳娜跟着抬头。

  这一瞬间,左耳的红宝石耳坠也跟着荡起来,好像是骤高的温度烫得它前后急促摇晃。明明玛琳娜站得不近,她却听到了耳坠“叮铃当啷”的空灵声音,仿佛从遥远的亘古传来,只为在她眼底碰出几片涟漪。

  她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眼底只有白皙的手、修长漂亮的脖颈、还有在这片宛如“雪”的背景上绽开的艳红……

  神经不由分说地开始“突突”叫嚣,玛琳娜感觉现在的她好像有在故国冬日的白天雪盲的危险,大脑发出警告:

  “公……公子大人!”



  执行官们都很好看,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是一小部分人心照不宣愿意加入愚人众的理由。

  玛琳娜对此并没有很深刻的看法,她从一开始就被调进了达达利亚大人的手下,幸运地没有见识过其他更不“亲民”的执行官。

  在来的路上,她听到了很多关于第十一席长官的故事,大多都是没由来的猜测,当作饭后甜点为人所津津乐道,比如他单骑屠龙的功绩、他被赐予邪眼的场景、他海屑镇的家人、他喜欢的冰钓活动、他在某个联欢会上的舞蹈……这些都像深海中的明珠,被人在无聊时拾起打磨,互相讨论成色如何。

  玛琳娜明白其间的细节有以讹传讹的可能性,但她也不可避免地跟着话去想象。

  “年轻有为的达达利亚大人啊……他背后一定有着很深的秘密。”讲述者适时停顿,攒足了悬念才吐出一口气,拍了下大腿继续叽里呱啦地说,“嘿老兄们,没人知道他小时候曾经历过什么,让一个胆怯犹豫的小男孩立马变成真正的战士!”

  有人在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玛琳娜换了个倾听的姿势,也开始紧张起来。

  “你们不知道他左耳的那个红坠子吗?”许是被越来越多怀疑的声音吵得心慌,讲述者猛地加大声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那个就是被他自己戳出来的,和他小时候的经历绝对有关系!”

  自己戳出来的?

  玛琳娜想起曾经在资料上看到过的照片。执行官的大衣掩盖着他们不为人知的往事,而公子的脸上没有公鸡大人的和善,也没有丑角大人的严肃,他甚至带了一点笑,但这个笑又和富人以及博士大人的不一样。玛琳娜无法形容,那种笑似乎是纯粹的,并不会让人害怕,反而轻易就叫人忍不住盯着看很久。

  那颗红宝石耳坠,自然也经过了玛琳娜的仔细观察,它藏在左侧略长的刘海后面。可当时的玛琳娜只是单纯觉得第十一执行官很帅气,在他手下做事的未来应该一片光明。

  “深渊下面很危险,不过我们加入愚人众就是为了直面危险!”

  讲述者继续他的铺垫,引起四周的共鸣。玛琳娜安安静静坐在边上,没跟着一起叫嚷。

  “据说他离开那个地方回到家之后,晚上也经常会做恶梦。夜晚狼群的怒嚎、棕熊的咆哮,北风呼啸、拍打窗户。呃……公子大人自然不害怕,但那个时候还小,像泥潭一样无穷无尽的恶梦仍试图抓住他,把他拖入渊底……”

  

  ……

  

  梦中带着吸盘的粗壮触手缠住他的口鼻与咽喉,他拿着一把刀柄上已经有深深血垢的小刀往自己的脖子刺、用力刺。每刺一下,都有要把自己喉咙一同刺穿的可能。但他不在乎,求生的本能让他舔着危险也要这样做。那些湿滑的触手开始恼怒,去缠他的手、他的整个身体。达达利亚闷哼一声,在间隙中看见触手源头是一只猩红的眼睛,那竖起的瞳孔也在死死盯着他。

  达达利亚只得张开嘴去撕咬。人类的牙齿不够尖锐,但濒死前的孤注一掷却不容小觑。他像准备生吞一条鱼一样,拼命从侧方往前够,好让触手能大面积地塞进嘴巴。用大牙狠狠咬下去后,暗绿色的浓稠汁液瞬间爆出,洒了他一脸,破靴子一般的恶臭味道熏得人想吐。

  被暗绿血液刺激到的小刀兴奋地嗡嗡作响,触手果然有片刻的停顿,达达利亚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污秽,立马抓住这个机会,自上而下用力去划破一圈一圈缠住他的桎梏。

  触手发出尖锐混沌的叫声,猩红的眼睛愤愤睁大。它们倏地缩回去,只留下一根锁着达达利亚的脖子,徒留他四肢没有着力点地荡在半空中。

  好难受……好难受,要窒息了。

  不知道是被吓得神志不清,还是那暗绿汁液的效果。达达利亚觉得躁动难安,在恍惚中他举起了那把小刀,终于不留一丝余地,对着自己的脖颈,插下去。

  

  ……

  

  没有一个人说话,临近夜晚的风更大。

  玛琳娜轻声吸了口气不敢吐出来,害怕会惊醒在风雪下沉睡的魔物。

  “这当然是一场梦,”讲述者的声音使刚刚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据说公子大人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耳边正滴着血,而他的母亲惊恐地半跪在他面前,煤油灯跌落在地,只剩下一个铁架子滚到了他的脚边。”

  玛琳娜又想象到了。

  

  ……

  

  玻璃灯罩破碎,火光熄灭,令人窒息的黑暗如潮水一般袭来,达达利亚看向手上母亲缝衣服用的针,上面还有他自己的血珠。左耳垂上一阵一阵的痛感在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他母亲听到声响赶来大声叫他的名字,他偏了头,这根针就不是刺进耳垂那么简单了。

  他急促地喘气,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都比平常更加低沉嘶哑,他的四肢仿佛刚刚才活络起来,随着他低头,毫无光亮的瞳孔隐在了黑暗里:“妈妈,对不起。”

  

  ……

  

  是要留下噩梦里的那只猩红眼睛?还是要留下溢出的血珠?

  他们说,从此以后,达达利亚大人戴上了那颗红耳坠。

  随着大家讲开心后从雪地里拿出被冻得更冰的火水,那个夜晚的故事已经溶解在这干净澄澈却异常辛辣的酒水当中。它也如雪化成水再被阳光蒸发,只在玛琳娜的心上留下一块小小的水渍。

  直到后来有一次她被公子大人带上出门办事。尽管她的身体素质通过了愚人众的选拔,但一路跟着公子大人清理渣滓后,玛琳娜已经累得双腿发软,想赶快找个地方休息。

  大多数情况不需要她出手,激荡的水流往往在她还没反应前就已经席卷走了所有的麻烦。在她得以坐下来前,水刃的最后一刀刚刚锁了对面的喉,随着鲜血的迸出,断流也在最后一瞬间画上晶莹的圆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光,像收割完毕后给敌人献上的安息花环。

  从玛琳娜这个视角看过去,溅开的血水刚好飞出一抹在公子大人的脸边,和他左耳那不住摇晃的红色坠子相映成辉。

  公子大人收了武器,挂着活动完筋骨的开心笑容,叫她做好后续清理工作。

  玛琳娜被那闪着莹莹红光的坠子夺了心魄,感觉那红色就像自己的心脏一样于眼前跃动着。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故事,呆愣住,半天没有动静。

  “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哪怕你做的是后勤工作,但我建议你不论何时都要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公子若有所思地朝她走来,示意她先在旁边的树桩上坐坐。

  “是……是。”

  “在想什么?”

  玛琳娜低下头不敢开口,前面那个尸体的血在地上漫延开。

  “玛琳娜。既然选择加入愚人众,就要有毫不犹豫的决心和行动。今天带你出来也只是为了给你们这些新兵长长见识。以后不需要,估计也没有机会了,有什么想问的不如现在问清楚。”

  公子大人已经是很好的上级长官了,通达又不拐弯抹角。

  玛琳娜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选择听从公子的话开口:“大人……您的耳坠,是自己戳了挂上去的吗?”

  公子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饶有兴趣地从站立半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玛琳娜,用手勾了勾那颗红宝石耳坠:“啊,对它感兴趣?”

  玛琳娜觉得没人会在这种情况下不害羞。心里这么一慌,她磕磕绊绊却老老实实地复述了一遍以前听到的故事,果然收获了执行官大人的笑声。

  “原来你们还会猜这些,哈哈哈,这都可以编一本冒险小说当孩子们的睡前故事了。”

  看公子并没有生气的迹象,玛琳娜稍微缓了口气。

  “其实没有那么多原因,是我想尝试不一样的感觉。”

  公子否认得很模糊,也没有完全解释清楚。玛琳娜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比如“尝试不一样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是真的想压制以前的恐惧,还是挂在耳边当作警醒,或者单纯为了好看?这些猜测都没有结果,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何况这个人还是她不能僭越的长官。

  玛琳娜起身去做善后任务。

  不论怎样,公子大人耳边的红耳坠确实很漂亮。他戴着,就已经造福了千千万万人。



  “别紧张,不用道歉。”公子看到她那个样子率先忍不住笑,“不过是水有点烫。”

  “我……我,”玛琳娜半天才挤出一两个字,又是一件小事都没办好,她手足无措,“我给您换一杯。”

  “不用。”公子摇了摇头,耳坠晃得更厉害了。

  他似乎是发现了玛琳娜视线的聚焦点,索性双手取下那颗红宝石耳坠,递过来。

  玛琳娜怎么敢去接,她慌张垂头,看着自己鞋尖,这下是真的一眼都不敢往公子大人身上盯了。

  “像这种犹犹豫豫、注意力涣散的性格在愚人众里可是很吃亏的。如果你很喜欢就拿着吧,我还有很多。但前提是,下次你要跟着先遣队一起出征。当然,”公子话锋一转,“我管不了你那么多,你想安于现状就好好呆在这里,从至冬雪地上诞生的烈火还不至于现在就要将身后的野草也赶上去烧。”

  话虽不够温柔,但玛琳娜明白公子大人的好意,她的心怦怦直跳,思考几秒,双手去接。

  公子并没有触碰到她,红色耳坠被他轻轻放在玛琳娜的手心窝中。玛琳娜感觉这枚耳坠已逾千斤重,她好像在此收获了某种无上的殊荣。

  捏住,耳坠的棱角钝钝地刺着她,玛琳娜的目光跟随公子大人戴上手套外出的身影。

  阳光凑巧地从他耳垂边射过来,点亮了那个空荡荡的地方,好像他那里从来没有缺失过什么。

  玛琳娜眨了眨眼,觉得在他手下做事的未来,真的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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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刚搞完一篇很久很久以后才截稿的,就写点让自己开心的小东西ww


感谢看到最后呀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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