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呀喜鹊

🐳抬眼见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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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的世界做最傻的梦。

【达荧】赤裸春色

*结局是be,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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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荧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平平整整躺在白釉瓷裹着的钢筋桌子上。荧不敢相信还有人会给她写信,或者对于她来说,接收信件已经像发生在上个世界的事情一样,久远到陌生,陌生到因突如其来而忐忑。

  于是她深呼吸,按捺住好奇心,先去检查了以前从枫丹淘到的打字机,古朴的它看起来与周围格格不入,主要是荧也并未费心为这个“老古董”添加过额外的智慧功能,比如收发消息。她只好猜测,位于打字机正前方的信,就是凭空产生的。

  没有发现任何危险的因素,荧坐下,小心又迫切地扫了一眼,对字数有了大概的认知,随后一字一句读了起来:

  

  “伙伴,见字如晤。

  我们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这段时间,我曾多次回至冬交接任务,意外发现家门信箱外的一层红漆都变得暗淡了,幸亏身边有染料,我就和冬妮娅他们一起重新上了色。但我们身处的地方时间流逝并不算快,不用太着急,不像隔壁家那几头发疯的驯鹿一样——我和你说过的——像赶着时间般匆匆忙忙地,一不留神还会急得让主人从雪橇上滚下来,在冷冰冰的雪地上滚上几大圈,真是倒霉。还好我家的都被我驯服得妥妥贴贴,你来至冬了千万别错过啊……

  听闻最近你正在蒙德,那边天气回暖,是要入春了吧。但话说回来,之前派蒙小家伙也总爱和我念叨‘时不待人、时不待人’。那还是让我现在来找你吧!我明天就到。”

  

  荧的手开始颤抖。

  这不属于冬国寄来的信,她在这上面闻不到任何属于雪和水的凌冽气息,反而温暖得如同三月春至。

  也许是他已经到了蒙德,在计划着什么故意骗我吧,荧这样想,尤其看到末尾残留的一点橘黄花瓣。它兴许也是不小心撞见了写信人,才被粗心地折叠进信封,成为洁白纸上的一撇色彩、一道痕。

  总之,这都不是属于雪的东西,也不像她收到过的东西。

  可明明这么真实。荧来来回回对着每根指头哈气,猜测是缩在冬天太久了,脑袋不清醒。她摇摇晃晃起身,看向窗外的星辰点点。温度尚未回升,白汽仍清晰可见,它们飘向本不会起雾的窗户上,阻碍了视线。

  是梦吗?荧有些疑惑,拼命去擦拭,却效果甚微。又揉了揉眼睛,凑近些,她的鼻尖已经碰到窗户,与冰凉的触感同时出现的,还有突然刺痛她的绿色火焰。

  熊熊烈火很快穿透一切、势不可挡,在荧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铺天盖地烧进了她的眼珠里,烧出了绿草如茵、古木参天,烧出了……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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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个春天。

  就像达达利亚在信里提到的那样,蒙德水灵灵的鲜草树木绿得惹人喜爱,甚至那位风神大人也不例外。回到蒙德,荧常常感觉满怀都是春天的颜色。

  这是旅途的起点,巨大的橡树落地生根处,让荧也有一种“风能歇息于此”的归属感。告别冬日后,太阳下的巨树总伴着枝叶摇晃,一圈圈投射下来的光晕照在风车菊上,花朵便随着“沙沙沙”的节奏自顾转悠。

  荧感受着暖风,轻轻哼着歌。

  若说什么能打破这幻梦一般的宁静,那要数连绿荫都没法抵住的一捧“火”——每每一出现,还能惹得不知名的花朵争相破土开放;搅得蓝天、绿草也被拉扯进眼底的色彩池中。往往眨眼呼吸间,膨胀的色彩仿佛能揪住漏停一拍的心脏,随之一同炸开,将目之所及都染得五彩斑斓——

  达达利亚手上有一只风筝。一只火红的风筝。同样耀眼的人在绿色的海洋中捉着它,正准备起放。

  “伙伴?!”来人看见了荧,往这边走了几步,手上的风筝也跟着划过斑驳光影,“真巧啊!”

  荧想,这个时候她应该说“你不是来赴约吗?”,但眼前的自己只是抿了抿嘴,不自觉往他的方向靠近几步:“好巧,你怎么也在蒙德。”

  “有工作就被分配到这里来了。”达达利亚重新绕回刚刚放出的一点线,“好不容易遇到了,有空来试试我新做的风筝?”

  “你没在至冬寄来的信里和我说。”

  “嗯……好像是的。”

  “你来蒙德没有告诉我,但你知道……我常来这边的。”

  达达利亚对于“逼问”也不急不忙,他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却瞧不见半分歉意:“到这里才刚处理完事不久,还没来得及找你。你看,我就说我们缘分不浅,怎么也会遇得到。”

  他和她靠数不清的信维系着感情,但纸上终有限制。荧满足于琐事乐事都诉诸笔尖,讲给对方听;却也不满足于只靠呈现在单薄纸上的思念,来妄图去够远方的人。

  “缘分?”荧偏开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今天的见面确实算缘分。”

  但如果她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过来更好。他们本可以争取更多的时光,除非……

  “好不容易这么近,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手下的士兵告诉我一声。”荧觉得自己要暴露出目的了,可这种话只能趁现在当面说,毕竟下一次见面都遥遥无期,“当然,如果介意我可以不打扰你们工作。但我提前知道了……就像现在这个风筝,肯定已经放起来了。”

  只因说完又害臊般不敢多留时间给达达利亚思考清楚,荧露出笑容,举起他手上的风筝,一步向前,跨过摇曳如波纹浪影的树荫。春日的阳光这才彻彻底底为她披上暖纱,唯有一条银丝,连接着她和停留在寒凉树荫底的达达利亚。

  来,来,快顺着丝线向春来。

  “但我们现在放起来也不迟啊伙伴!”达达利亚还是不动声色绕开了前一个话题,似乎专注在风筝上,跃跃欲试。不清楚他是否已经意识到荧对于他的“疏远行为”颇有微词。

  于是只好先不管,逆风、奔跑,放开手将风筝托付给风,荧没有仰起脑袋,而是放平了视线,看着达达利亚在一拉一放间灵活的双手。再往旁边、往他面前走几步,仿佛还能看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呆毛和发顶上。

  荧长久注视,一动不动。

  达达利亚是放风筝的高手,等荧再一次恍然抬起头时,风筝已经平稳又惬意地舒展在蓝天下,而迷幻的光在刺激她的眼睛,令她不得不去躲避……

  此刻有风沙沙吹过,在她没注意时,风筝好似飞得更高、更远、也更小了。

  不抓就会来不及。

  “达达利亚。”声音太轻,被暖风消解,荧等待几秒,咽了咽口水,大声重复道,“达达利亚!”

  “我在——我在呢伙伴。”

  来,来,那跟着阳光捉住风。

  荧快走几步,又奔跑起来。景色在太阳下的饱和度过高,炫得人头晕脑胀,那绿色仿佛真的活过来,摇摆着燃烧着,在吸引着荧去探寻最中间的橘色光心。

  蹦起来,飞扑去,一同跌进咯咯笑的小草,下意识蜷缩的指甲缝里钻入了腥湿的泥土,荧对上黯淡的寒蓝双眸,被冰得咯噔一下,但周围源源不断的热量很快就将此冲淡,荧闭眼吻了下去——

  仿佛也跟着被点燃于绿涛中,他们挑逗又卷曲,汲取至赤裸,无处归依但惺惺相惜。

  荧的脑袋被一种种“嗡嗡”的感觉席卷,荡漾到指尖。她喘息。

  于是光、影、声、色都混乱,天地旋入,搅拌在一起。而“火”肆意蔓延。

  来,来,就放下压抑尽绽放。

  

  ……

  

  “呼……荧,”呼吸还没调整过来,达达利亚的抱怨断断续续,中间夹杂轻笑,“风筝都掉下来了。”

  荧正有些累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听闻才扬起一点脑袋,翻身准备滚下去,可刚刚的丝线早已趁机缠在了她的小臂,无意识勒出粉红的痕迹,令她不好动弹。于是赌气般直起上身,荧紧盯着达达利亚。

  “抱歉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

  达达利亚顺着她的手往上摸,只是简简单单把缠绕的线理清解开,他偏要做一些多余的动作,指尖摩挲着那些勒痕,令她起了鸡皮疙瘩又觉发痒难耐。

  只不过达达利亚看起来还十分严肃,认真模样挺能唬人,荧按住又偷偷摸摸准备离开的手。刚刚的吻令她有些心跳加快,壮了胆,便有意无意想转回最开始提出却没得到回复的话题:“这本来是给冬妮娅他们做的风筝吗?”

  “嗯没错……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猜到了?”

  “因为红日与向日葵……别这样看我达达利亚,我当然也有了解,你们国家很喜欢向日葵。”荧从他身上下来,又仰卧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拉着线,看风筝一路吻过茂密的小草,“你没和我提前说这事,那应该就是做给家里的。”

  “对。我们那边确实有成片的向日葵花田,在夏天迎日盛开的时候,好像把寒冬都远远甩在了身后,是难得的一次温暖邀约,与一般活动带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而且夏日……烈阳、暖风,也是放风筝的好时节。伙伴你要……”

  达达利亚突然顿住了,荧却自然而然接了上去:“我会来的,你也会带我去看的吧?”

  “……当然。”他这次很快就笑着点头回复,手穿过她的脖子下面,搂住她又摇又抱,“会去的,总之会去一次的。”

  荧捉到了风筝——原来在天上的飘渺风筝。

  达达利亚用手拂过她的脸庞,他并没有发出叹息,但荧听到了含着的一口气,通过这句话一丝一丝飘出:“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我明白了,我还是会给你寄信的,伙伴。”

  “只靠信件吗?”

  有疑问缓缓从达达利亚的鼻腔中发出,懒洋洋又闷闷的。

  荧举起风筝,盖在两个人的脸上,刺目灼热的阳光被红黄色的纸幕滤过,两人之间仅剩昏沉的燥热。

  “时间太长,信件很慢。但我的时间自由度更高,我还是希望……”

  荧看着红色的达达利亚,刚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他们之间意外钻进了一株橘黄色的小花,贴在他的脸颊边,为这位俊秀的执行官折了腰。而他本人还不知,侧着的脸因按压有轻微的鼓出。

  经过这么一打岔,在深思熟虑的荧反而被可爱得逗笑了,她用手指去戳那株小花,也去轻轻戳达达利亚的脸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但愿意的话,有空就叫我一起。我这段时间也变强不少了哦。”

  荧学达达利亚的话,笑着说完后只剩下一双眼睛弯弯,来掩饰她之前的迟疑不安。

  和他在一起之后总是这样,会因为一件小事莫名其妙开心,可扬起的心情在长长的离别中还是会降落到缓慢平稳。那等待见面的时光也总是摇摇欲坠的。

  “达达利亚,”荧伸出手去点他的鼻尖、眼睛、再划过他锋利上挑的眉毛,“因为靠信件我只能想象。想象你说的大雪、极光,想象你出差路上遇到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但是……”

  “伙伴,我也是这样。”达达利亚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反而故意收敛了锐气到温顺,似乎在耐心陪她捋清楚这件事,“……但这些信也有意义。你到愚人众来,肯定也会惊奇发现大家都有写信寄信的习惯。如果信件中能让你感受到什么,那我想,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不是的。

  风筝的装饰飘带被风吹得唰唰作响,和达达利亚缩在红黄的纸幕下说悄悄话,荧感觉有些呼吸不畅:“可想象会将一个人变得更加完美,也更加不真实。你不害怕吗?如果我们最终有很长的时间能在一起,你会发现很多差异,我们会矛盾四起。”

  达达利亚突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荧感觉双脸绯红,庆幸现在周围都是红彤彤的,看不清楚她的神态。

  “原来你是想说这个吗?哈哈哈,你在不断变强,我也在不断变强。而不断变强难道是随便说说的?变强不能缺少优化的过程。既然磨合也是精进的前提,我们都理解并擅长,那还有什么需要过度担心的?伙伴,我以为我们一起,是不用考虑这些的。”

  没错,他是在这个不可预测的世界中,还揣着一腔激情就乱跑的人。可偏了。

  她感觉达达利亚最近有点避着她、不太爱找她,但和她平躺在草地上的仍然也是他本人。不对……有哪里感觉怪怪的,荧本意是想说些话过渡到让达达利亚有空能告诉她,她便抓紧时间享受见面的时光,但是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信件和想象”去了。

  可莫名其妙的,荧反而被这一段话开导了:“好吧好吧,我很喜欢你的信。”

  “嗯,我也是伙伴。”

  她不需要去模拟时间尽头的模样。不用考虑太多,适当交给想象吧。反正他们之间的联系不会断,就像被线捆住的风筝一样。

  

  自然的春天在膨胀,通过茂盛的小草、不知名的鲜花,还有一遍一遍舞动的风。

  脑袋上的风筝一不留神被吹跑了,他们重新暴露在太阳底下,荧感觉整个身体已经要被晒得蒸发。

  达达利亚的脸还是雪白的,神色有点琢磨不透的淡漠。荧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在她试图用手背去给脸庞物理降温时,达达利亚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玻璃小瓶子,递过来。

  “顺便把这个给你,原本是想随信一起寄来的。”他的后半句话像是在解释自己之前真的只是太忙才忘记了。

  荧伸手接过。瓶子还留有他的余温。

  葵花籽?

  “我从至冬一直带着的。如果哪天有空,就把它们种下去。你可以猜猜在我们下次见面前,它能不能开出向日葵。”

  他倒是真的给她留了一个念想,一个在春天去眺望夏天的期望。

  荧承认自己失败了,在当时达达利亚抢走主动权跟着吻过来时、在她现在跟着达达利亚的话就笑起来时:“好啊,到时候要让向日葵向执行官大人鞠躬。”

  “不,伙伴。”他一字一顿反驳道,“它们都只会向着你。”

  荧愣住了。也许这只是达达利亚的“奉承话”,毕竟他一向喜欢叫她的名字,说她是星、是光。但这次,话里面肯定的意味更深,每一个咬字背后不是轻松的上挑,而是微微紧缩的下沉。尽管达达利亚依旧笑得狡黠,却叫荧听到也没法像以前一样继续调侃回去。

  达达利亚旁边的那株橘黄小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在他胡乱的动作下,被碾进了泥土里。

  而身侧小草依旧浮动不止,绿色的火焰裹住他们,仍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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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荧的胳膊酸了,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动作,轻轻一动,腿脚的麻意便开始疯狂扩散,她小心翼翼移动着。刚刚枕着睡觉还压到了眼睛,现在东西也看不清晰,导致荧感觉眼前和脚底是一片混沌不真实的世界。

  模糊中瞥见一抹亮色,荧抬起手臂,发现是睡前去舰艇上的花园一趟,捎带来的橘黄小花。没注意,花瓣便被她碾压在信件上,成了一种漂亮的装饰。

  荧不打算把它清理掉,花瓣被扣下来估计也会残留痕迹,倒不如留着它让信件显得更真实。

  麻意逐渐消失,荧扭了扭睡酸的脖子,将很久很久以前从枫丹买的打字机收起来,随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自己模仿他的语气打出来的信件,从橱柜找出一个印着向日葵的芳香木盒,将一沓纸拿出,从中翻找出对应的时间,把缺口填了上去。

  这些大多是手写的版本,在收到之日起,荧就将它们好好地保存。只不过越到后面就越少,泛黄的纸张中开始夹杂一些是方块字的崭新信件,那是荧自己企图来做一个填补和延续。

  填补那些发生了却没有记录的事,她把它们串联起来,让记忆延续。尽管这个做法会曲解部分真实,但无所谓,她独自一人,没人会提出质疑。

  她只需要抓紧最美的一部分,别让它们如断线的风筝般从天溜走,飞入舷窗外黑漆漆的宇宙中。

  门铃被按响,荧说了声“请进”,开始整理东西收回柜子里。

  “你醒了,荧。”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轻轻带上门,从门外倾泻进来的灯像以前在提瓦特能感受到的阳光般温暖耀眼,“跟我去看点好东西。”

  “这小小的船上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东西?”荧一边回复,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对话,直到她起身,看到空一动不动盯着她。明明是笑,他却异常安静,好似有悲伤也这么默不作声地溢出来。半晌,他才轻轻说道:“你的花开了。”

  她的向日葵开了。

  大脑还没做出反应,她已经拔腿跑向了光亮的门外。

  达达利亚骗了她,那时的他就是故意避开了最核心的问题,他确实也在纠结,可他又试图从她的世界慢慢退出。还有那些……那些没有水元素力怎么都无法种出的一捧葵花籽。

  终将分离。他其实一开始就想好了,留她一个人在春天使劲眺望夏日,被吞噬在无尽的绿色火焰中。

  荧的脑袋混乱,乱七八糟的想法毫无联系地出现又消失。她突然想起从提瓦特离开踏上前往下一个世界的“旅行”时,她和空试了很多种办法,才勉强将不属于这片大陆的能力分解重组,变为熟悉的各种元素力。荧本意是留个纪念,却没想到水元素力却意外使那瓶无动于衷的种子生了根、发了芽。

  

  右手颤抖着搭上指纹锁屏,荧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她也不敢眨眼,死命地盯着前方,整个人都要痉挛起来。

  门开了——她想她是做足了准备的,毕竟时间的愈合在那里,她把大部分记忆都献给自己打出的一篇篇信件中,连最终那场来不及的告别都模糊不清了。这个念想早已被她盘出了浆,变得圆滑,毫无棱角能刺伤她。

  但她显然低估了颜色对她的直观冲击。那有铺天盖地的光涌入她的双眸,她的眼睛支撑不住,开始发酸、发涩、肿胀。满园的向日葵都在弯腰向她致意,她像是一个误入的懵懂少女,但每朵花都无不例外地欢迎她的到来……

  金黄的芬芳飘散在空气中,荧被引诱着,不由自主地走进花丛里,舰艇上的白色穹顶好像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眼前向日葵的温暖邀约。

  划过长有小绒毛的枝叶,像一路被谁人的手牵过,荧瞬间哽咽、屏住了呼吸,她好像看到有人在层层叠叠的波纹中冒出一个同样橘黄的脑袋,在梦幻的光景下抱着两株向日葵,向她摇手、向她笑。

  满园的欲望多么美丽啊……他渴求拥抱你,他的光。

  荧终于控制不住发出低沉的哭号,她弯下身体,把自己狠狠往下埋,直到跪在地上、从单侧摔倒过去,蜷缩成一团,双手掩面。

  这份想象太过痛苦,她不清楚他的本意,但她最终还是靠着想象来维系他的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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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穆旦《春》,曲解较多。

*看到说那边送花,一般单数更好,双数大多为葬礼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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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之前写给其他的,现在挑个春分时节发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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